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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舞

文/ 龙造寺政秀

  在日本人中以地名做姓是很常见的,比如大名鼎鼎的立花道雪,龙造寺同样如此。龙造寺家的始祖来自肥前龙造寺村,经过数代的努力,龙造寺家已经成为肥前鼎鼎有名的豪族,期间犹以隆信祖父家兼杰出。
  然而,当家兼归隐后,一场风暴就要袭来。肥前豪族少贰家的重臣马场赖周讨厌明显得势的龙造寺家,这位足智多谋的我武将将自己的想法付诸现实,于是,数千酒宴归来的龙造寺族人面对肥前人众的围困,而马场在得到城下之盟后又趁夜屠杀龙造寺家所有的族人。马场的狂笑冲荡在肥前晦黯的旷野,吹入一位老僧的耳中。
  这一无懈可击的计划漏掉了一个人,他就是已经遁入空门的家兼,他带着自己的孙子小和尚圆月躲过了这一劫,当年迈的老僧静坐入定的一刹那,闻名史上的天文大乱已经降临。
  家兼的再现是马场赖周所不可想象的,年逾九旬的家兼利用龙造寺家残存的影响,利用自己昔日的威望,他不仅杀掉了血海深仇的马场赖周,还将龙造寺家重新振作起来,而少贰家则只能伴着夕阳沉没。当十二足日的大旗重新绽放在肥前广饶的大地上。
  一个传奇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然而路还很长。
  当九十二岁的家兼杀尽最后一个敌人时,他不支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一颗巨星在爆发出最后的能量后黯然而逝,临终之际他用战抖的手指着圆月说: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于是龙造寺家的未来就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圆月还俗后更名隆信。
  在这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样一个势力显然是令人担忧的,一天,隆信的母亲走入重臣锅岛清房的家中,就是这位清房在家兼最危急的时候挺身相援确保了决定性战役的胜利。隆信的母亲提议为他相亲,丧妻的清房满口答应,然而婚礼的当天,花轿中走出的竟是媒人本人!就这样,一场政治婚姻出现了,她确保了锅岛家的绝对忠诚,数年后他们的第三个儿子诞生了,他们为其取名直茂。
  隆信不负祖父的厚望,在他的勇武与知谋下,肥前所有势力都臣服于龙造寺家的伞下,而他同母异父的兄弟直茂则以其勇武智谋与博识辅佐隆信,隆信的英武与锅岛的慈爱形成了完美的绝配,在完善的肥前体系下,一土之隔的大友宗麟也感到了威胁。
  在驱逐了大内势力后,九州素宿大友家成为掌控丰前丰后筑前筑后肥后五国的庞大势力,大友宗麟凭借其压倒性的优势妄图将势力仅一国的新兴龙造寺家扼杀在襁褓之中,当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肥前沃野时,大地为之战抖,肥前八千军队就像待屠的羔羊一般。然而大友宗麟轻视了龙造寺隆信,轻视了锅岛直茂。就在他沉醉于征服肥前的梦想时,旷野中响起了来自地狱的音符,隆信带领八千四十死士杀向大友的驻地,当火光照亮黑夜,当大友军杀猪般的哀号惊醒睡梦中的宗麟,他在亲兵的掩护下仓皇逃往丰后,举世震惊的今山合战就这样诞生了,他与遥远的尾张交相辉映,共同照耀着战国的天空,为后来者所称道。
  与幸运的信长不同,大友宗麟并没有死,大友双壁也仍然健在,隆信因而不得不长年累月的与大友家打消耗战,今山一战让大友仅保持三倍于龙造寺的势力,而大友双壁也不能抵挡今山中成长起来的锅岛直茂和龙造寺四天王,在这旷日持久的战争中,龙造寺家缓慢的推进着,然而,就在九州两雄胶着之际,南方的小势力萨摩岛津却发展起来,利用精干的家族人才他们很快扫平了日向大舆一举成为拥三国的大势力,疲与应付龙造寺家的大友为了打开缺口强行与之开战,在锋芒正盛的岛津面前大友的疲惫之师一败涂地,而龙造寺家则因此而如决堤之江水漫向筑前筑后和肥后,而大友在收缩兵力后也守住了丰前和半个丰后。九州争霸演变成龙造寺与岛津的对抗。
  然而,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磨去锐气的不仅是大友,同样也是隆信,面对缓慢的战略进展,隆信性情愈加暴躁,无法施展的才气耗散在酒色之中,因而当耳川之战出现后隆信急躁的要踏遍九州,为此他犯了与大友相同的错误,六万大军杀向肥后时的恢弘令世人胆寒,但却被精明的岛津抓住了弱点,在冲田川的上空枪声大作。四大天王为隆信殉葬,而获得解脱的隆信在临终前仍能谈笑风声"如何是剑刃上""红炉上一点雪"
  这是隆信的遗言,这一战成全了岛津家的十全武威,也葬送了肥前之熊的声名,无知的人们因此将肥前之熊改为肥后之熊,来嘲笑他不光彩的临终。
  当流星划过乱世,当英华随岁月飞逝,隆信结束了他短暂而绚烂的一生,而一代传奇龙造寺家也随之湮灭,留下后世的毁誉。

  政秀仰卧在满天繁星残月的旷野,独自讲述着一段封尘的往事。啊~,亡国之音不可听,李煜鼓乐,政秀起舞
  “人间五十年,恍然如梦幻”,看樱华粉落,宛如吹雪……
  龙造寺,带着淡淡哀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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