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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人物记之绯月宗一郎

                ---乱世之华章

文 / 南部雪烈 殿

  无疑问的,用“立起,寒光四射;躺下,四射寒光”这样的字句来形容绯月宗一郎这个人的前半生是非常合适的。 作为“宽永之乱”的三大势力之一,绯月是个介于贵族岛津和土匪赤军之间的中性人物,相对岛津的割距叛乱和赤军的暴乱造反,绯月的崛起似乎更能体会的那种纯正的“下克上”的意味。至于后来雄距中国地区,被叛军举为“三太政”之一的关西太政后又莫名其妙地进行自我放逐,此间种种并不记载与正史,千奇百怪的传说倒是层出不穷,这也是绯月宗一郎频频出现于各类后世文艺作品的重要原因吧!毕竟按自己的意愿为一个没有明确结局的人物编排人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啊!

  如果撇开正史中的偏见成分观看绯月宗一郎前半生,我们可以发现有四个字在他传奇般的经历背后闪闪发光:“应运而生”。这是史家的共识。

  绯月生命中的头一个三十年是作为一个“天才剑士”存在的,绯月家自宗一郎的祖父那一代起设立武坛的,其父亲、祖父都是杰出的新阴流剑士,根据柳生新阴流的有关资料记载,这两个人都取得的“免许皆传”的资格,并担任了长洲藩的剑术指南,是家中的次子取名为宗一郎在当时是件奇怪的事情,但宗一郎在十七岁时的剑术修为已经相当了得,据说“可以四五个壮年剑士的夹击下毫不示弱”, 宗一郎在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之间的生活情况是他生平中的第一个谜,他忽然从长洲藩消失了,直到三年后忽然在山阴道出现,单枪匹马地扫平了当地最大的一股山贼,一夜之间树立起自己三十年不倒的剑名。对于宗一郎的行踪到今天仍然基于推测,因为见诸于文字的记载实在不多。被当今最广泛引用的具有权威性的资料有两则,其一见于于之同时代的水户藩剑术指南的伊东成政所著的《水户兵法日记》:“今天来了一个年轻的剑士要求比试,开始我没在意,就让文七郎去了,没想到他仅用了五合就把文七郎的剑给击落在地,于是我又让北野定一出手,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仅仅用了七合就把定一的剑给击落在地,文七郎也就算了,定一可是连光国大人(水户藩主)都赞赏的数一数二的剑士啊!现在回想起来,他用的是北辰一刀流的路数,可是又似是而非,总给人一种一刀流背后隐藏着新阴流的感觉,我怀疑他是宗旦(宗一郎之父)之子,我和宗旦有数面之缘,……”另外一则记载见于纪伊剑士池田维光和友人的书信:“今日宗旦之子,前来拜访,和他切磋了一下,是个相当了的的剑士了,不过总觉得除了宗旦的传授外他还又别的技艺,他的新阴流背后隐约有一刀流的影子……”所以,对于绯月宗一郎一生中的第一个悬疑,史家的公论是:这三年间他应该是到国府台附近的北辰一刀流的道场学习一刀流去了。至于被称为“山阴道扬旗之战”的战斗,由于被小说家的大肆渲染已经失去了历史的真实面目,所谓的宗一郎一人独斗四百强盗的事情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实是宗一郎带领着自己的第一批弟子约三十人袭击了一伙打劫后毫无警惕性的强盗约一百人。也就是说他是先在山阴道的某个地方设立了秘密武坛后,才开始所谓的“护民”战斗的,而并非小说所描写的那样,宗一郎独胜四百强盗,崇拜者和弟子蜂拥而来,二十岁的宗一郎并非一个神,当然小说的描写更能满足读者的要求,毕竟历史是残酷的,把英雄拉下神坛就是其中之一吧!不管事情的先后顺序如何,事情的结果是一致的。“山阴道扬旗之战”后,宗一郎的名声急剧膨胀,而宗一郎作出了一生中第一个“应运而生”的决定,他将秘密武坛彻底公开化,招收弟子,拉拢浪人,结交官家,同时宗一郎将他和弟子的关系定义为“君臣”,这多少引起了当地官家的不安,但由于宗一郎的道场已经拥有了极大的号召力和实力,并且帮助官军进行剿匪作战,所以当地官家也只好对宗一郎和他的弟子睁一眼闭一眼了。随着弟子人数的不断扩大和“护民”战斗带来的不断膨胀的好名声,宗一郎实际上成为了整个中国地方的名人之一,这一时期的宗一郎被人称为“山阴之月”,在太阳照耀下的大地上,人人可以放心的走路做事,可是一旦夜晚来临呢?一点月光就可以稍减人们心中因黑暗而来的恐惧感。被称为“山阴之月”的绯月宗一郎多少扮演了这种民众的后援者的角色。

  然而这种名声于不能见容与官家了!宗一郎在民众中的影响甚至超越的官家,那怎么办呢?驱逐他。宽永三年,在宗一郎栖身的石见地方,官军包围了宗一郎的道场,“解散道场,三日内必须离开本藩”命令甚至直接来自藩主,宗一郎压制住想冲出去和官军战斗的弟子,说了一句一直留传至今的话:“拔剑即死!”小说家们说这句话至少可以传达三层意思:现在发生冲突等于证实我们有心谋反,必死无疑;其二:现在敌强我弱,时机未到,发生冲突我们等于前功尽弃,而且日本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与死无异;其三:别乱来,听我的,否则叫你死的很难看。反正不管怎样,宗一郎服从官家的命令,让弟子们四散于中国地方,自己只身返回长洲藩!与官家的意志相反,宗一郎的影响并未因道场的解散而减小,事情的流传反而使宗一郎蒙上了一层“被迫害的英雄”的光环,“山阴之月”的明声愈发响亮。而且随着宗一郎的弟子们陆续在中国各地建立自己的道场,继续保持着对宗一郎那种“君臣”式的忠诚,这就难怪会有“绯月一呼、应者三千”这种说法了。

  宽永四年,九州和甲信开始大规模叛乱,中国的形式也同样处在风云激荡中,当时身为长洲藩剑术指南的绯月宗矩收留了弟弟,并让他参与管理道场事务,这一年,宗一郎娶长洲藩重臣留守周长之女蝶影为妻。尽管宗一郎有意识地使自己保持低调,但过去的名声仍然使他在低级藩士和市井之徒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宽永五年,宗一郎平静的婚后生活被彻底打乱了,宗一郎的岳父留守周长在处理与江户的关系的问题上是个坚定的倒幕派,宗一郎的兄长宗矩也是这个立场的强力支持者,宽永五年水无月,这两人在入见的过程中被处死,同时剥夺了绯月家世袭长洲藩剑术指南的资格。事情本来可以到此为止了,可同样处于对“山阴之月”威名的恐惧,藩主下令拘禁宗一郎和已经怀孕五个月的蝶影,消息传到各地,处于各藩严密监视下的宗一郎的弟子们反而没有任何动静。这反而加深了长洲藩的担心。宽永六年入月,长洲藩士原田卫道等三十二名人因营救宗一郎计划泄露全部被杀。长洲藩下令处死宗一郎。这太过分了!

  宗一郎逃脱了!他自己策划了一次完美的越狱,在同情他的看守和民众的帮助下宗一郎和他的妻子逃离了山口城,跟随他出逃的还有长洲藩士水尾兼国、原田卫道之弟原田左为等二十人。宗一郎迅速地来到与安芸交接的地方,发布了著名的《招讨令》,《招讨令》中说:“是为了私人的恩怨而作战的,我为的只是百姓能安定的生活而已,加诸于我的恶行我或许可以忍受,可是加诸于百姓们身上的恶行我我无法容忍!如今的官家虐待百姓,欺压下级武士, 我将代天讨之,凡是对我还有师徒恩义的弟子,请来帮助我吧!”

  真正震惊中国的事情发生了,头三天到达的宗一郎的弟子以及再传弟子总共三千二百人,七天后,中国各地的弟子以及再传弟子们悉数敢来,许多受过宗一郎接济的浪人甚至一些山阴各藩的中级藩士都脱藩赶来,总人数达到八千人之众!

  长洲藩惊慌之下发动全藩之力前往镇压,同时请求安芸的各大名出兵相助,宽永七年水无月,宗一郎的势力和长洲藩的军队在安芸边境五十里的地方开始战斗,战斗从一开始就出现一面倒的局面,超过一半的长洲军队不战而降。长洲藩镇压军大败!宗一郎转而攻击安芸方向的镇压军,同样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不需要再为生命安全担忧的宗一郎挥师攻打山口城,山口城守军竟然开城欢迎宗一郎入城,长洲藩主放弃逃往且山城的建议剖腹自尽了。于是宗一郎实际上取得了长洲藩的控制权。宗一郎在宗一郎发布檄文:“吾长洲之剑也,虐民者,欺士者,当击之……”从此,宗一郎就号称“长洲之剑”。

  “长洲之剑”的攻击在山阴道和山阳道都没有遇到什么有力气的阻挡,宽永十年时,宗一郎已经占领了整个中国地区。次年,宗一郎入京与甲州大名赤军相会,这就是历史上的“两强初相见”和“双雄会”,结果宗一郎取得了右京大夫的官位,并被叛军推为“三太政”之一,人称绯月右京。 宗一郎被称为绯月右京的日子及短,因为不久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进行自我放逐了。对小说家而言,从这以后绯月宗一郎的生活完全可以随他们的意愿了,可是对史家而言,绯月宗一郎的生活已经到此为止了。这并不如何让以考证历史为生的人们愉快,对他们而言,如同一道题只能解出一半。

  令人更加不愉快的是宽永前后,象这样没下场的人物极多,绯月宗一郎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他绝对是最重要的一个! 至于绯月宗一郎谜一样的后半生,我们只能在非常不愉快中耐心等待。或者我们可以非常愉快地按自己的意愿去编派。

(本文到此为止,谨以此文纪念绯月,他的离开让我非常感伤!祝联盟晚安!)

南部雪烈于2002年2月11日(除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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